其实这孩子啥都不怕,就怕被抛弃。

    他那些年过得不好,任谁都说他是拖累,是累赘……”

    “我就是怕他动不动就伤害自己个儿的身体,所以这回冷他冷得有些狠了。”林晚秋道,“他心思敏感,有什么想法都藏在心里不愿意说出来,不像鸿宁,他在外头绷得老成,但是在我面前还是什么都不敢隐瞒的。”

    就算是隐瞒,只要她想问,还是能问出来的。

    鸿宁就是抠门儿点儿,而鸿宁是啥都不在乎,连自己个儿的命都不在乎,这个就有些愁人了。

    “慢慢来,你也别着急上火,往后他再敢干傻事儿老子来收拾他。”江鸿远喝了一口酒道。

    说完鸿博,林晚秋又把王富贵的事儿跟他说了,江鸿远道:“不喜欢来往就远着点儿,人有钱了心思想法变了也正常。

    他往后过得糟心是他自己个儿的事儿,是王家的事儿,跟咱们没有关系。”

    林晚秋点点头,情分是怎么淡了的,就是这么淡了的。

    “他做事还是踏实。”林晚秋中肯地道。

    江鸿远冷哼一声:“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做事踏实的人,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总之看你的心情,愿意搭理就搭理,不愿意搭理就不搭理,没必要想着我跟他的情分,也没必要想着两家人的情分。

    现下我封爵的消息还没传下来,等消息传下来了,咱们家跟他们,跟赵家就真真儿不是一路人了。

    到时候你打骂他们他们都得受着,可若是他们敢打骂你那就是大不敬,不说即刻打死,让人绑了送衙门去,这半辈子就是罪囚,就算是罪役服够了能回乡,脸上也会留下个‘囚’字的刺青,那是得将耻辱带进坟墓里的。”

    这就是封建社会。

    这就是阶级。

    江鸿远是个六品百户的时候这中间的差距还不显,可是当他一跃成为骁勇伯的时候他们和王家,和赵家之间就划了一道又宽又长的鸿沟出来。

    林晚秋有些恍然,将来,她该如何跟赵二婶儿,跟王贵香,跟沈韵交往?

    到时候,大家还会像现在这般随便么?

    肯定不会了,她们见了她得先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