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变了呢？杜一一还是原本的杜一一，只是可以在完无光的黑暗里看得更远。
他还是关心她，担心她，不论是在人前还是人后。
“姐姐，小杜哥也变了是不是？”暖暖的话犹如炸雷，程嘉懿的手停住了。
“亮亮哥也变了，我看到他偷偷地上去，对着月亮张着嘴。姐姐，他们是变成吸血鬼了吗？”
程嘉懿低下头，看着暖暖仰起的眼睛，那眼睛里是信任，将她当做了彼此的依靠。
“我不知道。”程嘉懿摇摇头。
她的的确确不知道，完不知道。
“姐姐，我害怕。”暖暖搂着程嘉懿的胳膊，“他们都变成吸血鬼了，会不会就要吃掉我们了。”
程嘉懿终于被吸血鬼三个字吸引了，她低下头问道“你从哪里听到的吸血鬼？”
“亮亮哥告诉我的。他们喝的不是酒，是血。”暖暖说道，“他偷偷尝他们的酒了。”
程嘉懿看着脸上是担忧的暖暖，什么也说不出来。
将暖暖哄着在床上睡了，程嘉懿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她后悔了。她怎么盼着船上要发生点什么事情的？她为什么中了小说的毒，希望盼望着发生点意外？
她不是中了小说的毒，她是……她心底早就觉得该发生点什么了，心底早就以为她和他们所有人，都该发生点什么了。
平静的日子久了，她希望发生点什么特别的事情。却不想这个特别的事情终究带上了杜一一。
她看着暖暖睡熟了，缓缓站起来离开。
船上的热闹已经结束了，甲板也被冲洗了，站岗执勤的换了人，隔着一段距离都在向程嘉懿打招呼，不论是他们自己人还是伊万的人。
还有人比划着射击的姿势向程嘉懿伸出大拇指。
所有的人都和以前一样正常，行为举止甚至笑容都没有变，但他们不正常了，他们进化了，在八月十五这样一个特殊的月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