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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喜楼的酒煎羊是一绝,王贵吃了后念念不忘,早膳时自告奋勇,要下楼去打听金人的动静,岳飞想了想让张先跟着他一同下去。

    谁知酒楼的早饭只有汤饼,羊肉面和糖饭馒头,伙计说,王贵要吃的酒煎羊,得等午膳时才有。

    “你家大哥和嫂子呢,怎不下楼一同用饭?”

    王贵和张先一转身,就见夜间来的六安垂手侍立在窗前,他面前坐着一桌金人,正中的是金兀术和昨天领头的那个古阿奴。

    “我大嫂昨夜受惊后身上不大好,大哥留在房里陪她。”王贵虽恨得牙痒痒,但仍恭恭敬敬拱了手回道。

    “可是因我受惊?如此倒要上去赔个不是。”古阿奴听了后大笑道,又用女真语和金兀术耳语了半天。

    先前大哥曾让他们学过女真语,王贵深悔未曾用心,只听懂古阿奴夸王爷的几句,说什么身子又白又滑,其他的便听不懂了,但见他们说完时,旁边侍立的金兵小跑了出去,片刻后端过来一个大匣子。

    “不必了,岂敢劳动大爷。”王贵听了后忙躬身推却,一边恨不得扇自己,都怪这张惹祸的嘴,只说大嫂身子不好便罢了,扯什么受惊不受惊。

    “不妨,你们中原是礼仪之邦,我们金人也是信义为先,这该有的礼数可不能少。”古阿奴说着,从金兵手里接过大匣子便要上楼。

    王贵和张先自知拦不住,只得先行上楼,告知大哥和康王早做准备。

    等金兀术和古阿奴进门后,就见一位美人侧坐在窗前,乌云般的墨发高高挽起,斜插着几枝银簪子,白生生的大耳垂上坠着一对鲤鱼金耳环,身着芙蓉花镶边夹衣,许是天寒怕风,脖颈处裹得密密实实。

    “如何?那身子更美,能比得过皇帝的女人。”古阿奴在金兀术耳边笑道。

    它脖子上被王贵用锦帕缠了个死紧,强忍着没有伸手抚上去,见金人进来后不住打量,它也不动声色回望了过去。

    昨夜醉酒迷眼,又被岳飞紧紧按在胸前,并不知金兀术和古阿奴是何模样,今日却一眼就分辨了出来,走在前面的应是古阿奴,他身后的金兀术身拥狐裘,长发披肩,额前编了小辫,高鼻深眸很是高大俊美。

    即便是坐在椅子上看过来,依旧如恶狼般气势迫人,使人心中胆寒,不由自主想要俯首称臣,它不由双手绞在一处,听说康王出使金营时,面对金兀术竟能毫不畏惧,真是少年血性胆气过人,不知他后来为何那般害怕金人,前后简直是判若两人。

    见金兀术不答话,古阿奴便快步到窗前,刚要伸臂去搂那美人,不料被岳飞长剑出鞘挡在了身前。

    古阿奴解下腰间弯刀,想拿刀鞘把直指过来的剑尖拨开,不料试了两次都是纹丝不动,不由脸上渐渐惊讶起来,将弯刀重新系在腰间后笑了笑,叫了个金兵过来,把方才端过的大匣子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只见里面珠光闪耀晃人眼目。

    “我拿这些换你的女人。”古阿奴拿出一枚镶嵌着宝石的流苏凤钗,隔空抛了过去,却见那女人看也不看就丢出了窗外。

    四太子不是常说,宋人都是爱钱如命,女的见了珠子就会动心,男人见了钱就会任由他们使唤,怎么这个女人连皇后的钗子也不喜欢?古阿奴又在匣子里挑了一串又大又圆的珍珠,那女人又随手扔到了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