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交待下去了,易锡儒便打发兄妹二人离去,临走又特意嘱咐季停云,修炼别落下了。
离了洞府出了那棵千年老树,季冬儿才吐了吐舌头,小声抱怨道:“义父待你也太严格了些,哥你这修炼还不够快呀。”
季停云眸色微动,却只是揉了揉季冬儿脑袋,道:“义父只是对我期望高些罢了。”
说这话时,目光望着远方,却没有着落之处。
季冬儿挽着他手臂,道:“那我也要快些,不能比哥哥你差太远了。”
这话却让季停云的目光重又有了焦距,他转头看妹妹,少顷揉乱她额发,似笑非笑道:“你就不用了,小姑娘家家那么拼做什么,而且你少了历练,修炼太快未免根基不稳,易生心魔,还是在元婴初期停个百来年,把基础打扎实了再说,不然你那修为说来好听是元婴,也不过是没有根基的空中楼阁,最弱的元婴。”
季停云,私下里便是这样没定性的样子,这语气你都听不出他是打趣还是正经指点。
“最弱的元婴?”季冬儿却是当真,眼睛圆瞪,脸颊鼓成了青蛙。
“你也太小瞧我了,三五十年总够了,百来年,瞧不起谁呢!”
季停云总热衷把妹妹惹得炸毛,当下哈哈大笑,兄妹俩打打闹闹离了此处。
而洞府中,易锡儒的神识也收了回去。
北冥,十万大山深处一个荒废的山洞中。
那拂云将君迟随意往地上一掼,在洞口幻出一层结界便不管了,自觉是做到了楚虞所说的把人带到安全的地方,化作一根簪子插在君迟发髻上。
至于那狐妖是不是伤重濒死,是不是能活,那必然不是它一件器物会想的事了呀。
佛力所化的咒文在君迟血脉中灼烧,他气息微弱,已经是半死离魂之态,被扔在地上由他自生自灭。
濒死时,眉间共生契明明灭灭,若隐若现,隐约间,他似乎又听到了那女童的声音:“欸,你叫什么名字呀?”
是啊,我叫什么名字啊?他这般想。
君迟吗?好像……一开始不是的。
不是吗?那他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