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坐了三个人，虽然只有三个，但是面对他们时竟然有种被包围的感觉，房间不大，像是临时腾出来的，三十坪左右，因为空间太集中，所有人一举一动都看得十分清晰。中间头最大的男人将她们七个个慢慢打量，不像面试，倒像问审。
“不要紧张。”说着，大头男人打开本子。陈娇瞥到一角，似乎是她们的资料。大头鱼男人语气和有些凶相的外表不同，还挺温和，声音也挺悦耳，“前面有人心态没保持平稳，都哭了，我希望，你们好好表现，毕竟这样的机会，人生少有。”
说罢，就让开始表演。
但七个女孩还站着原地，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敢先来，芳姐有了经验，立马先安排。女孩们一个一个来，唱跳一起。
待没被系统培养过的第一位女孩表演完，房间内一片安静，只剩那女孩站在原地焦灼不安，反复在大头男人和地面来回看。
“知道上一个《唱睫毛弯弯》的是谁吗？”突然有了声音。
女孩愣了愣，茫然摇头。
大头鱼男人眨了眨三角眼，仍旧是缓缓道来，不过没回答她，“你唱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跟不上脑子，舞蹈还是做操阶段，挺高兴一首歌唱的不阴不阳，不说你五音不全，但三音不全，这水平，”晓鱼听他停顿了下，说笑般口吻接着道：“当个幼师都勉强。”
说完这些话，抬头认真看着泪盈于睫的女孩，给了个总结，“赵光明没签你是对的，早点转行吧，浪费大家时间。”
简直刻薄。
人家女孩涨红着一张脸，羞愤难当，不断吸鼻子。这施压与直接，就是直接给你一耳光告诉你什么也不是，同样，也震慑着还没上场的女孩们。
女孩们像受惊吓的鹌鹑挨在一起不敢说话，怕自己连呼吸都是错。
芳姐已历经一劫有点承受心理，站着门边默不作声，只在心里保佑她们平安。两旁男人的下属早习惯，反而喜欢看老大给别人难堪，毕竟，比自己难堪好。
“下一个。”
下一位还没上前已经在哆嗦了，她唱的是SHE的《怎么办》，跳，中规中矩，但是声音颤抖得愣是把一首甜歌唱成丧歌，这下怎么办是真成了怎么办，所有人都觉得她要哭了。而最可怕的是，你不管唱得多糟糕，大头男人还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看着你，而你感觉，在他眼中你就是一个没有价值的垃圾，而你也知道了自己唱的很垃圾。
同时，垃圾是不值得浪费时间的。
很快，这位女孩还没唱一半，自己停下放弃了，这首歌被她唱得不知所措，忐忑至极，估计也知道自己唱得有多么难堪，用哭腔道了个欠，甚至默默回到自己位置和原先那位同病相怜地对泣。
陈娇已经有预感，这次恐怕连十五分钟都待不了。房间里维持了一段更长时间的安静。
芳姐眼观鼻鼻观心，都这么差的情况，应该不会再让她们表演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