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辉小说馆>奇幻>万人嫌大师兄雌堕以后(美强/np/双性) > 第二章 昆仑初识(回忆/大师兄药瘾发作B痒求C)
    梁霁雪一剑捅穿了水云间,打晕萧禛就把他抱上飞舟。梁霁雪从来如此。萧禛的拒绝也好、愤怒也罢,他施施然接受,然后依旧我行我素,从来不会为萧禛改变。

    这次亦然。

    萧禛不肯离开,他就强迫、威胁、压制,反正最后总会如他所愿。

    昏昏沉沉中,萧禛只感觉自己被禁锢在一个冰冷馥郁的怀抱里,甜腻的百合香气编织成牢固繁丽的荆棘丛林,将他死死束缚。那双晶莹剔透的茶蓝眼眸仿佛冰封在琉璃里的蓝宝石,折射出凝固的恶毒和贪婪。即使在梦里,也不肯放过他。

    梦里的萧禛,还是昆仑山大师兄,日日夜夜企盼着能多见师尊一面。其实他很快乐,即使师尊对他感情平平,但只要能陪伴师尊左右,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师尊除了他,还收了两个徒弟。二师弟虞伶是妖皇幼子,生而为凤,身怀龙气。三师弟宋羲和则是月神传人,是小西天万人尊崇的佛子。如此比较,萧禛便显得异常普通了,他只是师尊游历凡间时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一个庄稼汉的孩子。那时凡界饥荒,他爹娘都被饿死了,村子里瘟疫横行,萧禛奄奄一息之际被从天而降的缃衣仙人带到了修真界第一山,仙山“昆仑”。从此踏上寻仙之途,眼前唯有剑意浩荡。

    可惜萧禛根骨一般,辛辛苦苦勤修三百年才勉强结丹,对比另外两个师弟就显得格外普通了。所以伶儿和小羲瞧不上他自然无可厚非,萧禛并不生气。相反他本性质朴,天生的“劳碌命”,师尊常年闭关,整个玉清峰都是他在打理。哪个小弟子生病了呀、谁家的灵兽需要进一批灵草啦……事情琐碎,最是耗费心神,萧禛却一件件一桩桩打理地井井有条。记得伶儿常常生病,龙凤两气冲突时疼得这孩子眼圈都红了,萧禛又要修炼还得管事儿,却硬是在虞伶的洞府里照顾了他大半年,日夜将虞伶搂在怀里用灵气温养。虞伶倒是醒来以后又上了一个大境界,萧禛的灵府里却漏成了筛子,补了好久才勉强恢复。

    小羲身体健康的很,脾气却坏,三天两头惹是生非。被月神娘娘教训了好几次也不改,出去一遭就能招回几个仇家。有一次硬是被关在某处秘境里待了好久,是萧禛日夜不休到处求人找了好几个月才从秘境里发现宋羲和。这孩子当时脏兮兮的,看见萧禛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在发抖,扑进大师兄怀里嚎啕大哭。萧禛又倦又累,却还是耐心安慰,直到把宋羲和送回昆仑安顿好才接着处理未完的事情。

    萧禛总是这样的。他像一座宽厚伟岸的山岳,将所有人荫蔽在羽翼之下,默默无言地奉献所有。他是玉清峰的大师兄,所以早就习惯了被依赖、被索取、被忽视。两个师弟越长大越瞧不起这个愚钝平凡的大师兄,平常总要阴阳怪气地刺两句,就连他在魔域结识的挚友棠舟也常常无奈摇头,叹他朽木不可雕。

    小师弟却不同。出生凡界皇族的梁霁雪自幼养尊处优,一入仙途便是天资卓绝的绝世天才,百余岁就晋入元婴。他总是挂着甜美娇软的笑脸,精灵似的蹁跹飞过昆仑十六峰,被众人簇拥赞美,就连师尊也为他展露笑颜。

    矜贵自持、心狠手辣的二师弟在小师弟面前也要小心翼翼地藏起所有的阴暗和龃龉,心甘情愿拔下凤凰最珍贵的尾羽赠予。傲慢骄纵的三师弟开始学着讨人欢心,一点儿不耐烦都不敢在小师弟面前表露,就连佛冠舍利也任由小师弟把玩……两个师弟一直不喜爱他,所以萧禛见了也不觉得很难过。可棠舟是他枯燥沉郁的人生中唯一的朋友,那时棠舟魔体受损,是萧禛剜下心头血供他使用,漂亮青年笑眼弯弯,捧着大师兄粗糙的手掌说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呀。

    然而魔域少主却化作原身匍匐在小师弟足边,粗长蛇尾温顺地盘旋缠绕住少年纤细的脚腕,笑眼弯弯:“阿雪,我现在是你最好的朋友了吗?”

    那一瞬间,萧禛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杀了梁霁雪。

    他也不想变得阴险狠毒、心机深沉,可萧禛真的嫉妒得快要发狂了——尤其是当他知道师尊把“引梅”送给梁霁雪以后。他的师尊本该是天边高洁的明月,永远皎洁不染尘埃,却被梁霁雪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踩进了泥土,破了无情道心!

    梁霁雪这个两面三刀、无情无义的婊子——萧禛恨得几乎要发狂了!然而所有人看来,却是大师兄疯了,牀害同门,自甘堕落。

    萧禛在梦里又回到了会审那天,梁霁雪脸色苍白,被师尊护在怀里,泪眼盈盈,对着他的唇角却满是恶意地扬起。所有人都站在梁霁雪身侧,唯有他卑贱丑陋地跪在地上,一百笞魂鞭抽得他骨肉尽烂,一开口就咳出内脏碎片和血块儿。萧禛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怔怔地望着那高坐云台的银发剑仙,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轻轻唤道:“师尊……”

    玉清辉微微垂眸,神色冷漠地和他对视,半晌,揽紧了梁霁雪,淡淡道:“逆徒萧禛,虽罪孽深重,但念在多年情分,且罪不至死。故剥去仙骨,贬出师门,入凡间赎罪。”

    那双曾经在死人堆里牵起他的雪白手掌又重新将萧禛推进永劫炼狱。

    “师尊、师尊——师尊!”萧禛被捆在柱上,惊慌地叫了几声玉清辉,脸上泪混着血,涕泗横流。干枯的唇无力张大,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一如既往地露出恭敬柔顺的温和笑脸,嗓音哽咽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