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是可以在家过完十五再回星城的,不过林缙初七就要开始上班,而他又是我带来的客人,出于礼貌,但更多是出于我对他的不舍,我便在初五那天告别父母,跟着他、带着贺贺一起回了星城。

    开学之后,我要上班,林缙每天早上也要送贺贺去幼儿园,所以我几乎是天天和他们路乘地铁去学校。

    这天我接贺贺回来,刚一进家门小孩就咯咯笑着跑去阳台,趴在窗棂上兴奋道:“仙人掌真的开花了!干爸!”

    阳台上唯一的一盆仙人掌还是林缙之前从这里搬出去、我最后舍不得丢掉的那盆,自从那年开花之后,我一直很细心地养护它,没想到过了这些年,它居然又开出了大朵的花。

    我换好了鞋慢慢走过去,站在阳台前凝视着仙人掌,然后缓缓伸手摸了一下它头顶的那朵花。

    “贺贺,”我蹲下来双手扶住小孩的肩膀,微笑道,“明天是星期六,我们叫上爸爸一起出去玩怎么样?”

    现在的我,还爱他;现在的他,身旁没有任何一个女人。那我是不是可以鼓气勇气,慢慢靠近他,然后表明自己的心意呢?

    比闷热的初秋更令人苦恼的,是心爱的人突如其来的疏远。

    组织学生们排队放完学,我回办公室整理了东西,挎上包准备回家。贺贺在读的幼儿园比我们小学部放学要早半个小时,不过等大班放完学也和我的下班时间差不多。

    路过幼儿园时,我有意在人群中寻找林缙,果不其然就见他刚刚接到贺贺,在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人家那儿给孩子买吃的。

    “林缙。”我走过去喊他。

    刚好这时孩子拿到了糖葫芦,开心地笑起来,见了我更是欢喜:“干爸!”

    “贺贺乖,”我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又看着林缙道,“一起回家吧?”

    相比起我的从容,此时的林缙显得有些局促,笑容很勉强:“我还有点事办,就不和你一路了。”

    又是这样避着我。

    我抿唇看着他,片刻不语。

    恰在此时,贺贺无辜至极地拉着林缙的手左右轻轻晃着:“爸爸,你刚刚不是说好了现在回去给我炖玉米排骨汤吗?”

    林缙:……

    看他这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的表情,我也挺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