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轻纱垂在肩下,连带着领口也往下落,露出雪玉似的肩头。鹿青崖紧贴在玻璃那段,薄汗将右肩脂肉间的纹路印在玻璃上,像一片细密纵横的花枝。

    岳烟本来不想看的,惊愕的瞳孔骤然收缩,竟将她的身影锁在目光之中,毫无逃离的余地。

    心中野鹿乱撞,眼前的小鹿也在乱撞,轻轻吐着樱粉色的舌尖:

    “热……好热……”

    小鹿脚步一乱,柔若无骨地跌倒在床边。岳烟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外边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撞到了床角。

    她怕鹿青崖再闹出什么事情,只好出来看看。

    一出浴室,就瞧见药效上头的鹿青崖。这女人瘫软在床下,莹白的手臂搂着被子,双颊嫣然地埋进雪白的冰丝被褥里。

    鹿青崖笑眯眯的,弯弯的眉眼比月牙还勾人:

    “岳烟,姐姐抱住你啦……”

    她抱着被子说道,脸颊在被窝里蹭来蹭去。

    明明已经对着被子说胡话了,可看见岳烟的刹那,迷离的凤眼又定定地不再移动,半晌,又傻乎乎地笑起来:

    “是幻觉,是梦,我知道……”

    这女人浑身都散发着媚药的味道,岳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揽住她春泥般颓软的腰肢,将人一把掀上床去。

    滚烫的身子陷在冰凉的蚕丝被里,却还是无法降温。

    本来还艰难支撑的一线理智,在看见岳烟的刹那也轰然崩塌。鹿青崖只觉得一种不可名状的酥痒淹没了身心,原本只是逢场作戏的引诱,此时却成了真心实意的委屈:

    “丫头,你好狠的心,只肯到姐姐的梦里来,却不肯真的来救我……”

    眼前阵阵迷离,整个人像是沉入深渊,声色光影皆隔水而来,随水波飘忽荡漾。她认定现在是梦境,岳烟也只是梦的一角。再加上药效催化,居然一把搂住眼前人的腰肢,脑袋一个劲儿地往岳烟颈窝里蹭,委委屈屈地撒娇道:

    “丫头,亲亲姐姐好不好?”

    像个被大人冤枉偷吃糖果的小孩,很想生气,却又怕大人从此不理自己,只好撒娇讨饶。